“两江环抱、三城相重”的老成都承载了多少常住人口? —手机信令告诉你

按照“中优”部署,成都市将对中心城区“两江环抱”区域(图1)进行重点打造。该区域千年城市历史格局尚存,历史建筑与遗存富集,博物馆、图书馆、美术馆、剧院、体育中心等重大文体设施汇聚,千年来一直是成都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
 成都市两江环抱区域(图片截取自Google地图)
“两江环抱”区域是成都展示给世界的一张名片,宽窄巷子、天府广场、文殊院、春熙路等景点,吸引大量游客前来参观。同时,该区域也汇集了大量的成都居民。城市是人类活动的主要场所,而人是城市的灵魂。厘清人口的分布规律及其行为特征,有助于更加深刻的认识城市,并为城市规划与决策提供科学的依据。
欲直接从统计途径的数据来获知该区域的常住人口,恐有一定难度。该区域并非单一或者完整的行政单元,且统计数据的空间尺度多为区县,难以满足更小尺度的人口分析。人口普查数据空间粒度可精细到乡镇街道办,但最近一次人口普查(第六次)也是2010年,较为久远,人口的空间分布格局有较大差异,参考价值较低。
是不是这种空间范围较小,且非完整行政单元的常住人口总数无法统计呢?显然不是……近年来,信息通讯技术的发展以及政务公开的推进,使大量数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。对于规划设计工作而言,新数据的出现不仅意味着对传统数据的依赖性降低,同时也意味着新的分析视角出现,以及由此产生的潜在的规划设计方法变革。
在这些新数据中,目前最广泛应用于城市规划的数据之一是手机信令数据。每当手机与基站进行通讯连接时(如接打电话、接发短信、位置更新、开关机等),基站就会进行记录,产生一条信令数据。信令数据包含用户ID、时间戳、基站位置编号等。移动大数据平台对数据进行了脱敏处理,得到的是匿名信息,且导出的研究成果,不允许包含个人信息,必须是统计汇总的结果。手机信令数据有诸多优点,比如:移动通信普及率高,手机数据样本量大,偏态较小;实时性、连续性好,能较为全面的记录人口活动的时空变化;被调查者难以干预手机信令数据实时采集等(当然,其缺点也不容忽视,后期有机会再专门叙说)。
由手机信令推算常住人口的大体思路:首先,基于手机信令数据推算出手机用的空间分布。手机数据源于中国移动公司(成都市移动的市场占有率超过50%),数据时间选取2017年2月15日-2月21号,一个完整周,中间无国家法定节假日,成都市也无重大活动(如果选用一个月的数据,推算结果将更精确,但费用也会更昂贵)。然后,根据移动用户的推算结果扩样(部分文献称之为“放样”),因为并非所有的人都持有手机,且手机持有者部分为移动用户。
由手机信令推导常住用户的方法有多种,本研究的思路是:一周大于等于4天晚上20点-次日凌晨2点在成都即可认为该用户为成都的常住用户,且夜间最后一次出现频率最高的基站为该用户对用的住址。目前关于确定用户住址较为常见的方法是计算深夜信令的累计频次,比如通过凌晨0点-早上6点,出现频次最高的基站为该用户对应的住址。但该方法会屏蔽掉大量睡前关机的用户。
依据手机信令推算出“两江环抱”区域内的移动手机的常住用户总数为172670人,该区域的放样系数为2.159。放样系数的计算方法后期将单独讨论。值得注意的是,该系数并非恒久不变,随手机的持有率、中国移动市场占有率、区位等因素的变化而变化。
区域常住人口总量= 移动常住用户总数*放样系数
区域常住人口密度= 区域常住人口总量 /区域面积
区域面积为13.6km2,根据如上方法可计算出两江环抱区域常住人口总数为37.28万人,人口密度为2.74万人/平方公里。
 
结果验证
在手机信令数据应用于城市规划之前,常根据用地类型和开发强度来估算常住人口。对于发展成熟的区域,估算的结果与现状常住人口一致,而对于规划或者新建区域,则估算的是在此开发强度下,未来常住人口总数。
区域常住人口总量 =(现状居住用地面积*平均容积率)/人均住房面积
根据上述公式计算出“两江环抱”区域常住人口密度为2.88万人/平方公里,与手机信令推算的结果非常接近。两种方法计算结果相近并非偶然,“两江环抱”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区域,发展成熟且尺度能较好的规避手机信令数据的空间定位误差。因此,由手机信令数据推算移动用户,进而扩样得到常住人口的方法是可行的。
基于手机信令数据计算现状常住人口,无论是新开发区域还是发展成熟区域,皆可直接推算,还能反映人口流动、时空分布、人口结构(需和用户信息结合)等信息。但该方法也有其局限性:移动基站的空间分辨率在中心区约100-500米,郊区更大,难以满足精细尺度的人口研究,比如地块;推算绝对数量的人口,还需和传统数据相结合(用于计算扩样系数);数据成本高,包括数据费用和数据处理的时间成本(部分机构请第三方公司处理数据)。
对于其他区域的人口研究,如何选择合适的数据,还需从人口研究的内容、研究范围、空间分辨率、数据精准度等要素综合权衡。
 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(信息中心 总工办)